邁向成熟的修練

高中是一段邁向成熟的時光。我這裡想說的不單指更成熟的男性、女性魅力，而是跨性別的「由內而外」的成熟。內在的心靈沉穩，形於外是得體的講話、穩健的行為。

放肆心性所展現的行為很容易踩到公德的紅線。跟同學聊得開心，也應該謹守音量不干擾到第三人的分際。即使是下課時間，想大聲吶喊也應選擇場合，教室無論上下課都屬寧靜區，空曠的操場才不顯突兀。

學校的進步象徵不只是升學數據或競賽成果的光鮮亮麗，而是學校成員展現的內在氣質。內在氣質如何展現？從環境、從人可以感受到。我每次到外校訪視時，察看環境是否整齊乾淨？而不是建築多雄偉設備多先進。整齊，代表這裡的人有默契、有紀律，不造成他人的困擾；乾淨，代表這裡的人有公德心，不會製造骯髒要別人收拾。公德心可以展現出一個人或學校的文明程度。自私一點都不難，因為自私是人類很強的根性，難的是不自私。能表現自制、為他人設想的公德心，才是文明的作為。

余秋雨先生曾經這樣形容成熟，他說成熟是：

一種明亮而不刺眼的光輝，

一種圓潤而不膩耳的音響，

一種不再需要對別人察言觀色的從容，

一種終於停止向周圍申訴求告的大器，

一種不理會哄鬧的微笑，

一種洗刷了偏激的淡漠，

一種無須聲張的厚實，

一種並不陡峭的高度。

余秋雨形容的境界不低但很美。高中生一下子要做到如此，並不容易，即使是大人也不可多得。但如我開頭所說，成熟是一段逐漸趨近的歷程，而不是一個終點。優雅的舉止，不是裝出來的，而是發自內心所展現的。修為的起點要從心做起，想有大器、厚實的心性，可以透過閱讀、理解、內省，慢慢涵養，沒有捷徑。在達到這境界之前，先讓自己行為不造成他人困擾，少一點自私，多一點貼心，也能讓環境更祥和溫馨。